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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5、不負責任的懶漢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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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5、不負責任的懶漢(4)

刮大風時不能出海,季淮等了幾天,待大風停後,這才準備出海。

孫斌已經去火車站當保安去了,據說待遇不錯,還有五險一金,以後都不回來捕魚了,把漁網和其他雜七雜八的工具都給了他。

季淮前兩天在家裏曬漁網,殷采看到也沒問,任由他折騰,愛做什麽做什麽,直接無視。他也不湊上去自討沒趣。

兩人以往就是這種相處方式,他柴米油鹽都不進,無論是罵還是吵,他都固執得像塊石頭,只做自己的事情。

這一天,他起得早,去買了一天的幹糧,帶了水去了碼頭。

碼頭的船一艘接著一艘,恰好碰到了遠航回來的大漁船。大漁船上的貨多,一筐接著一筐往下搬。

不少海鮮商販已經在等著了,往貨車上運。

季淮來到他的小破船旁,檢查了發動機,穿上他的下水褲,帶上他的草帽。

“咕咕咕咕~”簡陋生銹的發動機開始冒出陣陣濃煙,解開繩鎖的小船開始往前駛去。季淮站在船尾,抓著方向盤,把控方向,像大海出發了!

離開了海邊的養殖區,就能往大海更深處探索。

海風鹹鹹,海水湛藍清澈,往遠看去,水天一色,幾只海鳥在空中盤旋著,時不時掠過水面,看能不能啄到游在水面的魚兒。

他往回看了看,不宜行駛太遠,幾海裏就能下網了。

站起身來,準備將網撒下去。他放的是粘網,只要魚蝦蟹往上撞,就會被“粘住”,粘網的下方有一個長方形的鉛塊,帶著網往下沈,在海水裏,網會垂直向下展開,網的上方有泡沫做的浮標,懸浮在海面上。

他趕著在不同的地方放了三排粘網,得等幾個小時才能收網。

此時太陽已經高高掛起,散發著熱量,他伸手摸了摸海水,海水都被照射得變溫了,用海水洗了洗手,他又擡手擦了擦汗。

小破船沒有棚子,自從漲了不少肉後,他很怕熱,太陽一曬,他就會流出不少汗。

幾個小時也不能白等啊,他提來了一小桶死蝦。這些蝦是他從回來的大漁船旁撿來的,死蝦已經賣不出去了,隨便丟在一邊,他就過去撿了兩把。

海上也可以垂釣,鉤子是簡易的鉤子,在鉤子上綁著一根細小的絲,在鉤子上放上一個死蝦,抓住銀絲的一頭,就可以將鉤子放在海水裏。

他一邊抓著銀絲,一邊把今天早上買的飯拿出來,擺在前面的小木塊上。

因為小鎮的漁民多,時常有漁民出去趕海,早出晚歸,有時候兩頓飯都得在船上解決,不少套飯就是專門賣給漁民的。

他今天買了一個大飯團,飯團是由海菜和米飯制成,原本就帶了點鹹味,裏面還放了不少蝦米,滋味很不錯。

單吃飯團也能下飯,但一般會有配菜,他又買了不少小魚幹配著飯團。小魚曬幹成幹,起火再翻炒,放入一點辣椒醬調味,吃進嘴裏賊有嚼勁。

除此之外,他還買了一個大雞腿和一瓶玻璃裝的啤酒。

對於酒鬼而言,這點濃度的啤酒壓根醉不了,就像喝白開水或者飲料似的,而且很解渴。

他喝酒喝了好幾年,有些難戒,看到啤酒不僅手癢,嘴也跟著癢,總是控制不住要買上幾瓶,渾身血液躁動。

低頭看看自己的啤酒肚,他嘆了一口氣,“算了,就喝兩口,今天就兩口。”

他拎起酒,把瓶蓋靠近牙齒,輕輕一咬,就把瓶蓋咬開了,剛要昂頭舒舒服服享受上一番,綁在手上的銀絲就有動靜。

魚兒在咬魚餌。

他立馬放在酒杯,悄悄往船邊移動,手覆在銀絲上,靜觀其變。

銀絲動了兩下,又不動了,緊接著,又動了兩下。魚兒還沒完全咬住魚鉤。

他也不急,繼續等著。

倏然,手裏的銀絲猛地變得繃直,還在劇烈顫動,往前使勁扯著,光看這力度,他就知道大貨來了,快速起身,把銀絲往船邊扯。

“你跑不掉!”

他咧開嘴,草帽都丟掉了,雙手抓著一直往回扯。

不遠處,一條銀白色的魚正被迫浮出水面,它一直在掙紮著,還是被往前拉。

“上來吧!”

他再猛地一提,那條魚就被甩到了船上的木板上,正在劇烈翻騰著。

季淮蹲下身子將它抓起來,該魚頭大側扁,背鰭和尾鰭為灰黃色,腹鰭和臀鰭為黃色,其餘地方為銀白,是一條黃花魚。

他勾起嘴角,有些滿意。放在手裏掂量掂量,感受重量,應該有個半斤。

黃花魚價格不錯,四五十一斤,這麽一條也得二三十了。

將掙紮的魚丟進桶裏,他又繼續在鉤子上放了死蝦,這回才剛放下去,那一頭就動了,毫不費力就撈了起來。

一條小海鰻,一兩都不知道有沒有。他露出嫌棄的神色,放輕動作解開魚鉤,小海鰻嘴巴還是破了個洞,他往大海裏一扔,“回去吧,下次吃得肥一些!”

小海鰻在海面上快速游動,鉆進了海底。

他又拿了兩個小死蝦,繼續釣魚。

折騰了這麽久,也沒喝酒的欲望了,又釣上來一條帶魚,他看了看時間,差不多該去收網了,不然一會回去天就黑了。

天黑了碼頭人就少,海貨就會變得不值錢。

“咕咕咕咕~”發動機不斷在響著,他手握著方向盤,掉著頭,往回行駛,回到一開始放粘網的地方。

漁民靠還吃飯,也靠運氣吃飯。運氣好的時候,滿載而歸,運氣不好的時候,空手而歸。

這漁網沒有拉上來前,誰都不知道有沒有魚,會有多少魚。

季淮看著浮標,俯身伸手去拉。拉網越是個力氣活,他用著力氣,不斷將漁網往船上扯著。

扯了一小段,還沒看到魚的蹤跡,還是有些慌。

扯到二分之一的時候,出現了幾條烏魚的影子,還有一只明蝦,個頭還不錯。

第一張網,八只烏魚,一只明蝦。

他把漁網穿在竹竿上吊著,繼續往下一張網去。

第二張網的收獲也一般般,幾條烏頭魚,還有兩條高眼魚,倒是有幾只梭子蟹。

開了這麽遠,油錢都要花不少呢,季淮開到第三張網的地方,還是等了等才收網,一邊收網還一邊喊道,“魚多多啊,魚多多~!”

“來魚來魚,全部給我來魚!”

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海聽到了他的祈禱,剛拉上來的網就掛著一只肥碩的大馬哈魚,緊接著又有不少烏頭魚,還有幾條舌頭魚,斑馬蝦也抓住兩只,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海貨。

他看著漁網上的魚,覺得不錯。看這樣,應該有個四五十斤,算是不錯的豐收。

接下來就要趕回碼頭,下午三四點的海貨最好賣,也最能賣出價格,看這個時間點,他能在四點半前趕回去。

他開足馬力,開始往碼頭開去。

這個時候,陽光已經不那麽炙熱,海風徐徐,溫熱的陽光撒在他的身上,季淮擡頭擦了擦臉上的汗珠,又看了看那三張漁網上的魚,露出了滿足的微笑。

海鳥在還在盤旋著,往下一沖刺,叼住了一只海魚。

季淮空出一只手,沖它豎起大拇指。

*

三點過半,碼頭熱鬧非凡,兩邊的道路上蹲了不少的商販,大爺大媽門穿著水鞋坐在攤子前或者蹲著。

道路上都是水漬,顯得有些臟亂,但這裏有最新鮮、價格最便宜的海鮮,不少人會專門開車來這裏買海貨,還有些外地人也會慕名而來,買去附近的大排檔加工。

“要不要?二十五一斤。”

“大八爪魚二十五,小八爪魚十三。”

“不能挑,小螃蟹八塊不挑。”

....

吆喝聲此起彼伏,連綿不斷。

“這是舌頭魚,要這一條是吧?兩斤六兩。”大媽一邊扯著袋子一邊說,掏出那條魚,刀起刀落,三兩下就除去內臟,然後切好裝在袋子裏。

....

季淮跟著其他小漁船來到岸邊,不少人就在那裏等著了。

海岸上的東西都被他們逛了一遍,沒能賣到想要的海鮮,而一艘艘回來的小漁船不知道會帶些什麽回來。

就像開盲盒般,或許會有驚喜。

季淮把魚解下來,放在了框子裏,準備提著上岸。

他的手裏拿著三只蝦,站在漁船上就沖岸上那幾人說著,“海蝦四十一只,要不要?只有這三只,活著的。”

一只明蝦,兩只斑馬蝦,個頭有兩個手指那麽大。

“三十五。”湊過來的人還價。

“四十四十,一百一十五三只。”季淮沒做過多的讓步。

真正的野生海蝦就這麽貴,他們一次也抓不了幾只,數量少,所以得按個賣。再說了,野生不是養殖蝦,沒有幾十塊一斤。退一步說,個頭這麽大的養殖蝦也得好幾十一斤,野生得一百多接近兩百塊一斤。

算算這重量,幾十塊一個並不貴。

“一百塊三個,我買了。”那個女人還在討價還價。

“不賣。”季淮搖頭。

這玩意兒不愁賣,有得是人買。

果不其然,他才剛上岸,就有不少人圍上來看看有什麽海貨,那三只蝦很快被人以一百二十塊買走了。

他也坐再路邊開始賣海貨。因為是新鮮上岸,一開始來看的人不少,好貨都得搶著買。

“這條黃花魚我要了。”

“黃盒子魚怎麽賣?”

“人家賣高眼魚才三十八,你怎麽要四十?”

....

“賣了賣了,便宜都賣了。”

“給你裝起來?我怎麽可能賣貴?再送你一條小海鰻,拿回去紅燒。”

“烏魚便宜啊,我就賣二十五一斤,要不要來一條?”

....

喝酒吹噓是季淮的長項,換到做生意上來,自然也不會太吝嗇,買賣還是做得成的。

短短一會,那幾條帶魚和黃花魚以及高眼魚就被買走了。

好吃的魚賣得差不多了,只剩下一般般的魚,別的攤位也不少,所以賣得就慢了。

海邊人嘴刁,什麽魚好吃,什麽魚不好吃,那都是一清二楚,價格也就哪個區間。做生意的也不敢太開高價。

與此同時。

殷采牽著季子晴的手,也慢慢往碼頭走。

“小心點,別踩到水坑。”她低頭囑咐著女兒。

今天下午老板娘要在店裏等一個朋友,正好能看店,就提前讓她下班。她去接季子晴放學,碰上發工資,想帶女兒來買點海鮮。

她以往下班也會來這裏逛一逛,晚上的海鮮便宜,都會買一點點,但是都是很常見很便宜的海鮮,好吃的海鮮再怎麽便宜,那也得二三十一斤,要麽就是死了的。

有一會,她買了便宜剛死的螃蟹做給季子晴吃,結果對方犯了急性腸胃炎,又吐又洩,把她嚇了一大跳,就沒敢再買。

剛死的海貨也能吃,而且不少人會買,但季子晴胃不好,她都得買新鮮的。

想起對方喜歡吃螃蟹,她們往裏走著,遇到買螃蟹的攤子會問一問。

“蘭花蟹四十八,石頭蟹九十,梭子蟹三十九。”大媽回答著,又指了指一旁很小的梭子蟹,“這種十二。”

小螃蟹沒什麽肉,賣得便宜,但是不能挑揀,其中有不少死蟹。

季子晴拉了拉媽媽的手,小聲說,“媽媽,我們再看看,別買貴了。”

殷采看了看女兒,又點了點頭。

女兒怕是比她還心疼,一來是怕買貴,二來,也是心疼錢。

一個大螃蟹得幾十塊,只能吃一頓。

小小的年紀,對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:媽媽,會不會買貴了?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?

殷采收起內心的心酸,想著再走一圈,買只便宜一點又新鮮的大螃蟹給女兒吃。

“要不要蝦?”

“買只魚啊?”

“沙丁魚要不要?五塊一斤,剛上岸的!”

....

殷采正往前走,想去看看前面的螃蟹賣多少錢,見季子晴停了下來,她疑惑看向女兒,“怎麽了?”

“媽媽,買那個。”她指著小小的沙丁魚,昂著頭看向她,“我想吃煎的,要煎得脆脆的,兩面金黃那種。”

殷采眼底閃了閃,扯出一抹笑,“今天我們不買沙丁魚,媽給你買螃蟹,給你買烏賊吃。”

“可是我想吃那個。”她執意說。

“孩子想吃就買幾斤啊,五塊一斤,最便宜了,平時都賣□□塊錢,來一點?”商販勸說著,已經袋子拿出來,就等她們過來了。

“我想吃。”季子晴繼續又說。

“那就買一點,再去看看有什麽好吃的魚。”殷采走過去,任憑對方怎麽說,她就只花十塊錢買了兩斤。

她平時最常給季子晴買的就是沙丁魚,這種魚大船上很多,五塊是真便宜,她平時一般都花六七塊才能買到一斤。

在海魚裏,算是很便宜又是她們喜歡吃的魚了。

“買點烏賊魚回去炒給你吃好不好?”殷采在一個攤位上停下來,看著新鮮又大的烏賊魚。

大烏賊魚還在動著,只賣二十二一斤。

“不想吃這個魚。”季子晴搖著頭,拉著她走。

殷采看了看她,被她拉走了,又想給她買螃蟹,季子晴還是不要,還說道,“爸爸前幾天都把大螃蟹拿回來給我吃,我不想再吃,再吃就膩了。”

“沒什麽好吃的,媽媽,我們回家吧?”

季子晴總是懂事得讓人心疼,小小年紀就會對比價格。殷采最怕她活成自己的樣子,比自己還心思敏感,輕哄著,“媽媽今天發工資了,沙丁魚留著過幾天吃,不吃螃蟹我們就去賣點其他的魚,嘗嘗味道。”

“可是我只想吃沙丁魚,煎得脆脆的,比什麽魚都好吃。”季子晴低著頭,話說得有點小聲。

她的耳邊是各種商販的聲音,價格從幾十到一百多不等。她覺得好貴啊,為什麽這麽貴?媽媽的工資那麽少,一頓飯就要吃掉那麽多錢,媽媽還要養她上學。

看著女兒,一股無力感從殷采腳底蔓延上來,快速穿透四肢百骸,季子晴小小的手牽著她,繼續往裏走,“回家了。”

碼頭不算大,穿過之後再從上面繞回去,就可以回到來的地方。

“媽媽這段時間都很忙,回家也晚,下一次出來不知道什麽時候,我們多買點放在冰箱,不能這麽早回去。”殷采心底自責,許是她太過節省的性子,給女兒造成了不小的影響。

今天就奢侈一回,花個一兩百買點好吃又貴的魚,應該也沒什麽關系。

她這麽說,季子晴找不到反駁的理由。

兩母女繼續逛,殷采問了季子晴好幾次,對方聽到價格就說不吃,不喜歡吃,她決定不問了,直接買。

“老板,高眼魚怎麽賣?”殷采問。攤位上的高眼魚還是活的,裏面還在打著氧氣。

“四十三。”

“三十八賣了吧?”殷采回了價格。

“那不行,四十一給你。”老板也還價。

“三十八。”殷采堅持。

“你說你也不漲點?三十八不賣,就差兩塊錢,你讓我賺兩塊,不然虧本了,四十最低了。”老板搖著頭,把魚拎了起來,送到她面前給她看,“四十就給你,這一條一斤多呢。”

殷采覺得還有還價的餘地,想要堅持說三十八,幾塊錢對別人來說不算什麽,或許就松嘴了,可是她每天到店裏吃早餐,就是為了省幾塊錢。

“三....”

“是爸爸嗎?”季子晴的話打斷了她的回價。

殷采往不遠處看去,一開始也和女兒一樣,以為看錯了。

季淮坐在路邊,前面放著兩個框,旁邊還有一個鋪在地上的塑料袋子,塑料袋子上擺著幾只魚。

他挽著褲腳,嘴裏叼著煙,正在用那個破得有些褪色的草帽在扇風。

殷采疑惑得很,牽著女兒往那頭走。

身邊的老板急了,“三十八賣了,回來回來!三十八給你了。”

殷采置若罔聞,還在往前走,她更急了,扯著嗓子,“三十七,三十六最低了,三十六啊。”

....

“烏魚怎麽賣?”

一個男人走到季淮身前,他立刻蹲起來,比劃著手指,“二十三!剛剛都賣二十五,二十三給你了。”

“二十。”對方還價。

“不不不。”季淮擺手,把旁邊幾條小烏魚拿起來,“這些小的二十,要不要?”

對方拒絕,指著下山的太陽,“太陽落山了,再不賣就賣不出去,趕緊賣完回家吃飯,二十二十,二十就給我裝起來。”

太陽落山等於天要黑,天黑了碼頭沒人,價格會降下來。

“行行行。”季淮咬著煙頭,往裏裝了對方要的三條,放在電子秤上稱了稱,“剛好兩斤,四十。”

見對方拿出手機支付,他拿起掛在身上的付款碼,“掃這裏。”

他那個破手機,開付款碼得半天。只能去打印一張收款碼,花兩塊錢買了根繩子,將收款碼掛在胸前。

剛送走那個男子,他又從框裏拿出幾條魚,擺在塑料袋表面,感覺到有人來了,繼續出口,“要不要魚?便宜賣了,看看,看看....”

說著,他一邊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煙,一邊擡頭,一眼就看到了殷采和季子晴。

殷采不知道他在搞什麽,還以為他會因為被她們撞見而心虛或者不自在,結果人家神色自然得不行,咧嘴一笑,“你們怎麽過來了?”

說完,往後一坐,慢悠悠用草帽扇著風。

“哪來的魚?你在幫誰賣魚?”殷采問。

又是哪個狐朋狗友?

他最擅長的就是去幫所謂的朋友幹活,而且是無償,自己家的活一點都不幹,真是絕了。

“我抓的呀。”季淮看向她,又指了指身後的漁船,“今早我不是出海了嗎?放了三排漁網,抓回來的。”

“哪來的船?”殷采更加疑惑。

“孫斌不要的,前幾天去趕海,賺了點錢,花了七百從他手裏買下來,修一修發動機,不就行了?”季淮說著,又有人上來要買魚,他降低價格,“烏魚十八塊要不要?”

“來兩條。”

...

季淮又賣出兩條烏魚,這一次賣給的是一個老爺子,老人家不用=會用網上支付,給了他二十六塊的現金。

他接過來,隨手塞進了襯衫左上角的口袋裏,裏面塞了不少的紙幣,有些鼓鼓。

殷采聯想到他前幾天在家曬漁網,還以為他又要搞什麽花招,不過還是覺得他不靠譜,無論是趕海還是賺錢,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。

她沒擋道,牽著女兒站到邊上。看他這架勢,今天的收獲應該不錯。

季淮又擺弄了下他的魚,側頭看向她們,又看了看殷采手上提的袋子,“買了什麽?”

“買了沙丁魚。”季子晴先回答了。

“哦,那別買啊。”季淮把一旁桶裏的袋子拿出來,又把桶移到他們跟前,“我留了兩只螃蟹還有一條大馬哈魚,今晚夠吃了。”

藍色的桶裏,兩只接近一斤的蘭花蟹正在爬來爬去,那條大馬哈魚正在煽動著魚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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